第22章：准备

　　初秋的海市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既没有冬季凛冽的寒风，也没有夏季潮热的难耐。伏渔期刚过，港口里大的、小的各式渔船纷纷出港，带回正肥美的虾子、螃蟹、巴蛸、鲅鱼，养殖的扇贝、牡蛎、各色蛤蜊一并上市，带来一场鲜味绝伦的盛宴。

　　最好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就着一大盆热腾腾刚蒸出来的海鲜锅，配着一箱子鲜啤酒，三五好友围坐方桌，谈古论今、市井八卦、香港谈判、中美贸易都能扯个通宵。

　　迎着微凉的海风，一身时兴打扮的道士李长安把啃完的螃蟹残骸信手丢在一旁，又捞起一只对虾，边扒着壳边嚷嚷「吃海鲜就得到海边，哪哪儿都没这味儿地道，就跟咱[var1]们爬活儿一样，首先就得讲究个正宗。这些年啥啥都向钱看，正一、全真两家吃得满嘴流油，一帮子人连科仪都不熟。咱这正经嫡传就连自家的道观都保不住，政府说是国有，要搞统筹开发，现在回去拜祖师都得先买门票。」

　　「得了吧，我们都听说了，道协那边都给你留好位子了，熬够年限还能进市政协当委员，旱涝保收的有什么好埋怨」胡十一抬手啤酒和道士碰个杯。

　　李道士一杯啤酒下了肚，脸变得更红了「不说那些糟心事，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个世道，要挣大钱就得走高端路线，忽悠几个大老板，出两本书，比什么高德大师都强。就像胡老哥你，拿个罗盘转一圈，挣得都是美金港币，找的女朋友还漂亮，身材又好，水儿又多，嘿嘿～」

　　「那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这张破嘴！」坐在边上的杨丽嗔怒一声，给胡十一递过去一只开好壳的牡蛎「都说点正事儿吧，这都来三天了，你又是去民宗局又是去教堂寺庙的，倒像是来旅游的了。」

　　「急什么，这事儿得讲个时机，跟斗法一样，准备的越充足越好，这回整好了，起码能把道观，呃，买回来。唉，那黑大个都去了两天了，还没回来？」道士打了个酒嗝，满脸醉意。

　　「嘿！老胡，你都不知道我今儿遇到什么美事儿嘿」说曹操曹操到，王得胜黑壮的身子从门口挤进来，一屁股坐到杨丽身边，大手捞起一瓶啤酒，大拇指一顶就开了盖，一脸得意挡也挡不住。

　　胡十一推过去一个杯子「你能遇到什么好事儿，莱县那边的准备都整好了？部队那边怎么说？」

　　「都完事儿了，咱家老爷子以前的面子还在呢，驻军首长我得叫叔呢，一路绿灯，同意借咱们营房场地了。呃，这旗子、场地、香烛、剑、天线都到位了」王得胜推开杯子直接对着瓶闷了一口，大手隔着裤子在杨丽紧实的大腿上抓了一把，惹来女人一阵追打。

　　「主要是今儿捡着一大便宜嘿」王得胜满脸猥琐，眼睛还在往杨丽领口里瞅。

　　「能，能有什么便宜，你别不是被人家设计了。呃～让你去，就是指望着那边没有你的痕迹」道士眼睛在胡十一和壮汉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对他俩这关系有点疑惑。

　　王得胜贱兮兮的压低声音「真是好事儿，我今儿个开车往回走呢，路过那边的海水浴场，正想放放水呢，哪儿成想，瞧着仨人儿就在树林子边上办事儿呢，两男一女，这晴天白日的。小的把风，老的上手，那动静，嘿。都说这地儿保守，我看开放的很嘛。」

　　「改革开放了嘛，这社会也得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不是」道士一听是这事儿，脸上跟着带上点猥琐。

　　「还有呢，我想着当回活雷锋，去提醒他们注意下咱礼仪之乡的影响不是。结果人家是两口子，还让我也掺和了一把，那女人岁数是大了点，不过真是带劲，里面跟小姑娘似的，嘿」

　　「哦，有多带劲，那男的就在边上看着你搞？」道士的头和王得胜凑的越来越近。

　　「行了，行了，胖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让你去办点事都能顺便吃个快餐，等回去就找你家老爷子赶紧给你张罗相亲去」胡十一听不下去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杨丽也是一脸嫌弃，使劲往胡十一身边靠了靠「瞧你们俩，成天就琢磨那么点事儿」

　　「得喽，不能喝了，回宾馆。明儿起早洗澡、吃素，我要起法事找找海市里这条影子藏在哪儿，瞧瞧这几百年才出的神仙到底是个什么成色」道士摇摇晃晃起了身，正要转身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正在起身的三人说道「今儿晚上你们都别整那男女事儿哈，憋几天死不了人，敬神得心诚」

　　「嘿，你个～」王得胜正想说点啥，被胡十一一把拦住，旁边的杨丽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成，成，都按您老的部署来，我回头再给杨小姐单开一间房去」……

　　十公里外，市郊一处海滨别墅，客厅内灯火通明，头发花白外貌和蔼的老者眼睛微闭靠坐在硬木沙发上，一名身材姣好的美艳少妇跪坐在腿间捧着男人的阴茎卖力吞吐吮吸。

　　沙发一侧一名脸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性，挺着个大肚子规规矩矩坐着，讨好的眼神紧盯着老者的表情。

　　「呼～」老者浑身舒爽的长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跨间满嘴精华的妙人儿。

　　少妇知情知意转身将美好的上身趴在红木茶几上，撅起包裹着浅灰色西装半身裙的翘臀，黑色丝袜与米白色内裤早已褪至脚踝。

　　老者一把撩起女人的裙摆，随意拍打两下赤裸肉臀，身子往前一个挺动，「哦～」伴着女人的呻吟，挺立的肉棒深深刺入潮湿的蜜穴。

　　「啪！啪！啪！啪！」一时间肉体撞击与女人尽力压抑的吱唔呻吟洒满客厅。

　　约摸5分钟，老者动作放缓。女人好似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男人，确定了对方眼神后，轻咬红唇，将翘臀紧紧抵住老者下体，耸动下身主动套弄着对方的肉茎。

　　「嗯～哦～」随着女人的一声压制不住的娇吟，老者也猛的抓住少妇撅起的挺翘，身体略微抖动几下，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哗啦啦啦」卫生间传出水流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两名男性。

　　「马书记，我们厂日子真不能这么下去了，挣得那点子利润刚刚够应付工资劳保和那些退休老工人的，去年就想上那套日本设备～」眼镜男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老者打断。

　　「小胡呀，我知道你的意思，改制的事情是属地的责任。我记得你们县里是赵卫红在负责这个事儿吧。你今天来我这儿，小赵怎么没一起过来？」老者眼神泛着精光，盯得眼镜男不敢抬头……

　　「是，是，马书记，我们一定落实您的指示，回去就向县领导汇报。那，我们就不多打扰您了。您下回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一定全力」眼镜男带着少妇站在别墅门口不住躬腰。

　　别墅院外，「老胡，马书记那意思～」少妇关心的问着男人。

　　「妈的，白送一回！还是绕不开赵卫红这个小鬼！老头子收了好处翻脸不认账」眼镜男一脸的悲愤，抬头看到少妇关切的眼神，心里一动「阿宁，今天苦了你了」

　　「别说了，老胡，你的事业要紧，大不了，我再去陪那个赵卫红，他想咋弄就咋弄」……

　　别墅内，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递到老者耳中，脸上神情微微带着不屑。忽然间，客厅灯光明暗交替数下，随后熄灭，一个光头男子出现在老者面前。

　　「准备得怎么样了？」光头男随意的坐到沙发上。

　　「差不多齐了，就是童男童女不好整，市里要办渔民节，幼儿园小学生都要上节目，抽不出那么多人来」老者眼睛再度闭上，语气中透着随意。

　　「没关系，那就是个形式，有那么个意思就行，有人看出点什么了么？」光头男继续发问。

　　「应该没有，就是那个赵卫红，为什么非得用他，市里这么多干部呢。他的背景有点复杂，一个兄弟在省里驻军那边影响力不小」老者有点疑惑。

　　「用他有用他的道理，再说只是当个引子而已，伤不了性命，大不了事后把他弄成傻子，烂在肚子里，这样也没人说什么」光头说的就像是在计划拍死一只蚊子。

　　「那就这样吧。还有一件事，你上次让我盯住京城那人，他好像发现什么了，现在我感觉不到他了，需要采取手段吗？」老者换了一个人话题。

　　「没事，歪门邪道上不了台面，魔胎种进去了，迟早他会自己露出来的。还有，什么时候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了？」屋外一束月光刺进客厅，映出光头男人的脸——正是孙兴军，而老者的身躯潜伏在黑暗中隐约有些虚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