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之后,第二次回内地长驻。
噢,上次忘记了说,那房子在很久以前就租给一位同事,大部分私人物品都收入箱内封包,那房子其实是我舍不得卖走,内里有着太多的回忆。所以这次长驻,只能乖乖地住在厂宿舍,而且我自己也有了很大改变,足足三个月的时间,我连一次都没有治游,有空就跟朋友食饭饮茶,差少许我就怀疑自己看破了红尘,阿弥陀佛。
三个多月,期间有回香港开会,但跟家人食过饭又回去,当中也有收过艾莲娜短讯,但都很简短叫我回港就联络她。
原本我已打算跟她分手,但不知是不是老天安排,那一天快要打风,听闻说什么百年一遇飓风云云。本来我打算留厂帮忙,但公司通知全部香港人员要撤回,我只得跟大队回港。
实在是巧合,当我坐火车去罗湖再转地铁,在九龙塘地铁站偏偏碰到艾莲娜。
这次再遇上,我们都吓了一跳,艾莲娜又瘦了一圈,而且看来憔悴,没有之前的活泼,我们呆然对望,她忽然拖着我手走到一旁,但她的手一直不放开,面带不悦道:「死也该死得明明白白,为什么避开我?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事?」
我不答反问说:「为什么你还在香港?」
艾莲娜眉头大皱,道:「什么意思?我不在香港在哪……等等,你…」
艾莲娜只是比较粗线条,但她不是蠢,我吐一口气说:「对不起,那次我不是故意,修理电脑时不小心看到你的电邮。」
艾莲娜不由得按着额头,说:「所以你一直避开我?」
我点点头,忽然之间黑影闪过,面颊一赤,头亦一晕,我意识到被艾莲娜打了一巴。看来我也老了,完全没有回避的反应,但也没有其他感觉。然后,四周的人全部往这边看,幸好快将打风,路人较少才没那么显眼。
艾莲娜一副快哭的样子,道:「你知道我妈妈想我去英国升学,所以避开我就是为了逼我去?」
我感到喉头有些沙哑,说:「不是逼,你不是说你讨厌跟姐姐住吗?我以为…」
艾莲娜有少许歇斯底里,眼带泪光按着头发摇首说:「以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子,全都逼我去做这个做那个,你有没有问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自己的决定一定会伤到她,也以为大家承受得到,但当亲眼看着的时候又开始怀疑,苦笑道:「我……对不起……」
艾莲娜突然抽泣,眼泪直流,她俯下身头压在我胸口,继继续续道:「你知不知道……我因为你自杀。」
「什么!」
这次轮到我惊叫,在印象中艾莲娜很硬朗而且乐观,她不应该是会自杀的类型。我感到手在抖颤,但仍然握着她双臂,很多话想说但一句都吐不出。
艾莲娜用力拨开我的手,我那刻非常难受,她用衫袖狠狠擦去眼泪,说道:「喝了酒,吃了几粒安眠药,死[var1]不了,去了医院洗胃。」
艾莲娜深吸几次气,一脸幽暗瞪住我,又摇摇头道:「你看我电邮,我不介意,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怪你,但我想告诉你我一点不想去英国,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要是我现在挂掉就算一世,不挂掉也有半世,但从没想过有女孩为我自杀,就算写小说也写不出这种情节,而且艾莲娜这么直白要跟我,那刻除了茫然什么都想不到,只是吐了几字:「可是……这个机会如果错过了……」
艾莲娜自嘲的苦笑,道:「你想说后悔一世?不可能的,难道你到现在还未了解我吗?如果不在你身旁,我很快又会变坏,尤其是去到英国那么远,我更加想像不到自己会坏到什么程度,我妈管不了我的,只有你才可以,你还未明?」
怎么感觉好像变了她爸爸的样子,我也苦笑道:「这……我倒没想过……但是你又有否想过,我们年岁相差很多,我注定无法跟你白头到老。」
艾莲娜呆了一呆,低下头想了一想,握住我的手突然收紧,道:「我不介意啊。」
我摇头道:「我介意啊,将来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我得为你设想啊。」
艾莲娜的手举起,但今次不是掴过来,而是摸着我的脸,问道:「刚才……痛吗?」
我笑着摇头道:「没事,以前常常掴你,被你打一巴也不算什么。」
艾莲娜面色开始转为柔和,道:「我知道你每件事都为我着想,所以你故意避我我不怪你,但其实你想得太多,不去试试将来的事就没人会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想跟你一起,事情就这么简单。」
真不像我,那刻乱七八糟,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对什么叫错,我也承认自己有时赞牛角尖,突然又想起小瑜,如果我勇敢地跟她走,事情的变化又有谁会知道。我失去了一个很宝贵的,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很宝贵的,如果再失去艾莲娜,我深信我这辈子不会再去碰女人。
结果我就在地铁站内搂着艾莲娜强吻起来。
某年某月某日,三号风球,虽然外面不觉大风。
当年尖东的日航酒店,近年好像改了名,大约一千二百元左右一晚,打风没人,自动升级半海景房。
当我写故事时脑里是常有的情景,现实终于试第一次,抱着一个裸女看海景。
老老实实,他们酒店房确是不错的,白色浴室相当宽敞,只是大床是微供的不太习惯。
我把侧沙发向着窗口,艾莲娜坐在我腿上,我们都没有穿衣服,一只手绕着她的臀部抱着,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艾莲娜一反常态,很安静地陪我看着窗外刮风的海景。
刚才一进房间就忍不住情欲爆发,在门口已经脱衣,在浴室一边洗一边做,洗完爬上床又做了一次,最后坐在这看着外面。
跟平常不同,以前做完爱或调教后,艾莲娜总爱抽一口烟,可是今天却很沉静,少有的百依百顺地坐在我腿上,还时不时跟我嘴对嘴轻吻。
艾莲娜摸摸我脸说:「还痛吗?」
我摇摇头,艾莲娜又说:「要不你也打我一巴。」
我皱眉道:「你傻呀?平常调教我也不会真打,更何况现在。」
艾莲娜笑着道:「调教时其实你真打也没关系,老实说,我会有点兴奋。」
轻抚着她的手背,我问道:「还生我的气吗?」
艾莲娜摇着招牌长发,道:「没有了,但想你答应我,如果有一日你不需要我,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但不要突然失纵。」
我苦笑道:「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这样,但原来我跟她们一样。」
艾莲娜笑着跟我再接吻一会儿,才离开少许道:「不同的,你是为我着想而失纵,她们不是。」
我看窗外那个号称百年最强台风,道:「不是说怎么强怎么劲吗?我们工厂还买了几百个沙包防河水上胀,结果连八号都打不上去。」
艾莲娜笑说:「所以说将来的事谁会知。」
我也笑着,手忍不住一边玩弄她鼓胀的大奶子,一边道:「知道啦,厉害啦,好不好。」
然后又一轮湿吻,吻后艾莲娜说:「今晚在这过夜好吗?」
我失笑说:「千几银一晚,不过夜就不会住在这了,小姐。」
艾莲娜问道:「住这么贵,是今晚要调教我?你好久没调教我了。」
我说道:「还想说你今日有点矜持,总算似个女孩了,现在又打回原形呢。」
然后艾莲娜又笑着嘴过来,我们都不知道吞了对方多少口水,我抱着她道:「难得气氛好,今晚就算了。」
艾莲娜点头说:「也好,我想吃自助餐。」
我不禁皱眉失笑,艾莲娜又说道:「吃完饭陪我看电影?」
「好,反正没什么特别事要做,去华懋看看有什么上影吧。」记得好像看完后几年,华懋就结业了。
艾莲娜突然两手夹着我脸,认真问道:「那我们算不算开始拍拖了?」
我们凝望一阵子,叹口气说:「嗯,给你恨到了,喂,别咬!」
艾莲娜笑着在我肩上咬一口,说:「那你什么时候开张附属卡给我。」
我摇头道:「吼,靠!你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这些?真是的,实在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居然会是你这货。」
艾莲娜噗的一笑道:「怎么啦,我不好吗?我也想不到会跟你这大叔。」
抚心自问,真是没想过会跟艾莲娜这类型走一起,明明不是我杯茶,无论性格、年代、维思等什么都是又南辕北辙,我苦笑着说:「不是不行,唉,其实如果我好命的话,也有你这么……」
艾莲娜一按我嘴唇,把我的头搂在她两乳之间,道:「好命的话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嘛,知道啦,说不定将来是我帮你生女儿呢。」
那一刻的感觉实在很奇怪,好难去形容,隐隐觉得我们将来可能真有个女儿,我笑着摸摸艾莲娜的小肚皮,道:「那我今晚索性不用套子,弄大你的肚别怪我呀。」
艾莲娜傻笑着没有回答,她轻轻奏过来让我臭到一般发香,在我耳朵吹口气道:「那么以后我该叫你主人,还是该叫老公?」
~后记:
有时跟艾莲娜聊天,她老是说出一堆我不明所以的词汇,『宅』、『毒』有时看报纸还会明白,但什么『现充』、『JK』、『HIAUNTIE』真不知是什么,最初我连『呃虾条』、『MK』都不明白。但她总是笑着说我不需要知道,她知道就够了。
以前常听人说什么性格相宜才适合一起,什么趣味相投才能长久,超,骗人的!曾跟同年代的女性拍拖却经常有磨擦,反而跟艾莲娜这么大差异,偏偏相处却很融洽,日常生活的契合度高到我自己也不信,床上方面更加不用说,其实两人要一起全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