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放下无谓的感慨，牛奕辰小心的找到了佟丽娅练舞的地方，悄悄走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他来的还早，舞蹈队的练功房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多余的人都没有，就在牛奕辰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的时候，忽然在一个房间里听到了一阵踩踏地板的声音，循声往里面一看，直接就看到了佟丽娅。

　　偌大的一个练功房里，明明可以容纳几十人一起练舞，偏偏只有佟丽娅一个人在里面，而且从身上的汗水看来，已经练了一段时间了。

　　紧身的练功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玲珑有致，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胸部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格外惹眼。

　　‘啧！看来还是要给春晚造型师说一下，表演的时候把衣服弄得保守一点，不然我不就吃了大亏了。’牛奕辰心里嘀咕着，走了过去，对佟丽娅喊道：“丫丫，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其他人呢？”

　　佟丽娅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连忙停了下来，拿起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向他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会来这儿呢？这可是女士专区！”

　　“我看没人过来，所以就先来看看你喽。”牛奕辰应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佟丽娅的身子，黑色的练功服下是一层薄薄的汗水，让佟丽娅的皮肤似乎是在发光一般，分外惹眼。运动之后的女孩儿，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美丽。

　　“别想着乱来啊。”佟丽娅往外面看了看，将毛巾展开搭在了自己身上，说道：“今天是合练，大家马上就要来了，我可不想再让她们说闲话。”

　　“说闲话？谁说你了？”

　　“不用多问了，我搞得定。”佟丽娅无奈的对牛奕辰说道：“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一个大男人参和什么。”

　　牛奕辰还真没想到，佟丽娅的心里竟然会有这么‘耿直’的一面，见她实在是不愿意自己过问，便岔开了话题，再次问道：“其他人呢？你都练习了这么长时间了，她们都还没来吗？”

　　佟丽娅见牛奕辰似乎不再捉着自己的事情说，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说道：“她们昨天晚上练得很晚，本来就不用来的这么早。”

　　“那你这是什么情况？”牛奕辰捧着佟丽娅的小脸儿，说道：“我可不相信你昨天是收工早的。”

　　“我没事的。”佟丽娅想到自己的状况，有点兴奋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体力忽然间变好了很多，之前明明寻常的练舞都受不了，但是现在，我明明昨天晚上和她们练得一样晚，但是今天早上醒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累，好像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做剧烈运动一样。如果我之前就有这么好的体力，可能当初就不会放弃舞蹈了。”

　　“如果你不放弃舞蹈，怎么和我见面呢？”牛奕辰笑了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心里知道，她的这个变化肯定是道具‘奶牛的铜铃’的效果，佟丽娅的体力原本在普通人里面都算差的，现在戴上了它之后，已经比寻常的运动员还要强大了，感受不到异样才是奇怪的。

　　佟丽娅将牛奕辰推开一些，又郑重的对牛奕辰说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插手的原因，我本来是因为公司的公关才进来的，已经对她们的领舞很不公平了，所以一定要表现的比她们都强才能得到她们的尊重，才能真正的把舞蹈跳好。”

　　佟丽娅本身就是舞蹈出身，对这里面的弯弯绕要比牛奕辰清楚的多，这时候的外力干预，或许能把舞蹈室给平复下来，但是对她，对作品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她第一次上春晚，可能也是一生中唯一一次上春晚，她才不想搞砸了。

　　“这就是你一大早出来加练的原因？”

　　“是啊。”佟丽娅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才过来，根本就跟不上她们的进度，现在都还没有资格和她们合练呢，如果再不努力一些，怎么让她们服气啊。”

　　牛奕辰点了点头，舞蹈这个东西，本质和比赛其实很像，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跳出来行内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好啦，你快点出去吧。”才说了几句话，佟丽娅便开始赶人了，“这里是女性练舞的专区，如果被其他人看到，说不定就要带着你去找导演了，对你的名声不……”

　　话没说完，佟丽娅就是一愣。牛奕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发现在门口已经站着一个女孩儿了，女孩儿的身材很苗条，一看就知道是练舞蹈的。

　　那女孩儿还没说话，佟丽娅就慌忙心虚的说道：“对不起，他不是有意过来的，我立刻就让他走。”

　　这女孩儿抬头看了牛奕辰一眼，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样，带起了一点微笑，对牛奕辰动了几下双手，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什么过来。

　　“别说了，她是聋哑人，听不到我们说话的。”牛奕辰对佟丽娅说了一句，盯着那女孩儿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认出她是谁了。

　　邰丽华，是把舞蹈家杨丽萍都给压下去的，春晚最经典的舞蹈《千手观音》的领舞，一个聋哑人。

　　“那就好。”佟丽娅下意识松了口气，但是脑一转，不对啊，如果是正常人还能交流一下，现在是聋哑人，连话都说不出来，这该怎么说啊？

　　“要不，我先走？”

　　牛奕辰也想到了这一点，和佟丽娅打了声招呼，对门口指了指，就要离开。

　　但是邰丽华见状，却一把拽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又用手语给他说了些话。别说，虽然在舞台上的时候，她面带微笑看上去非常喜人，但是把脸一板，气场还真不小，不愧是能hold住各种场面的领舞。

　　“这……”牛奕辰也为难了，要说走，他肯定走得了，但是如果他强行走的话，就是把佟丽娅给撂在这儿了，但是如果不走，等一会儿人真的全来了怎么办？

　　邰丽华都在这里了，来的肯定也全都是聋哑人，到时候还是不能交流，他不就被困在这儿了？

　　牛奕辰在系统商城里面看了一圈儿，愣是没有看到能让他瞬间学会手语的东西。

　　然后，那些跳千手观音的女孩儿们，真的就全都过来了。

　　不得不说，虽然都是聋哑人，但是样子都很周正，一起进来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很养眼的，不过这些女孩儿们看着牛奕辰，一个个就像是看珍惜动物一样，那个目光，实在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邰丽华和她们用手语交流了一会儿，然后那些女孩儿看牛奕辰的目光就更加异样了，搞得他好不尴尬。好在随着她们过来的，还有几个老师。

　　只是还没等牛奕辰和几个老师说话，邰丽华就先过去噼里啪啦打手语说了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告状。

　　说了一会儿之后，那个老师走到了牛奕辰身前，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有导演批准吗？”

　　“没有。”牛奕辰苦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要在春晚表演的，要找唱歌的地方，但是因为第一次过来，不知道在哪儿，所以就想来找佟丽娅问一下，我们两个人是一个公司的。本来是想趁着现在人少，问清楚了就走，没想到在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她。”

　　牛奕辰指了指邰丽华，这才说道：“所以才被留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

　　那个老师说着，看了看牛奕辰的脸，实在是不愿意把他和进来偷拍的‘记者’，或者是来偷窥的‘色狼’联系在一起。再加上佟丽娅在旁边帮腔，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

　　“既然这样，就先离开吧，我带着你一起，省的再误会了。”

　　“那可太好了。”牛奕辰长长的出了口气，和佟丽娅告别之后，便跟着老师走了出去。

　　路上，牛奕辰见气氛有点沉默，便开口说道：“老师，平常总是带着她们，很不容易的吧。”

　　“嗯？还好啦。”老师说道：“她们每一个都是好孩子，很听话的，而且还很单纯，比外面很多人都要好接触的多。”

　　“好接触？”牛奕辰想起邰丽华刚才的样子，表示很怀疑。

　　那个老师笑道：“丽华刚才拦着你，本身就是你不对，怎么还记上仇了？”

　　“怎么会记仇呢？我一个大男人。”牛奕辰也笑道：“只是稍微有点感慨罢了，如果我们可以正常交流的话，说不定我早就已经离开了。”

　　“有空的话可以过来，我教你手语。”

　　“有空很定会的。”牛奕辰跟着走了一会儿，一时心血来潮，便问道：“对了，我是一个演员，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想捐一点给你们，不知道老师能不能给我说几个靠谱一点的门路。”

　　对中国的老百姓来说，慈善就是真的慈善，里面的每一笔钱都代表着善意。但是对管理这些慈善基金的人，还是要抱着一定的警惕心理才行，找个熟悉的人，起码可以规避一些麻烦。

　　那个老师不禁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牛奕辰一眼，似乎是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回头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如果要捐，还是捐物资吧，什么都行，不管多少都是你的心意。”

　　“哦，好的，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牛奕辰和这个老师互换了电话号码，忽然觉得，梧桐影视似乎应该组建一个属于他们公司自己的慈善部门。李连杰弄的那个慈善全透明的基金就很不错，可惜的是他对这方面完全不懂，只能回去给自己姐姐提一下，让她来操办。

　　自古唱跳不分家，唱歌的位置距离跳舞的也非常近，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便已经走到了位置。

　　“就在这里，现在也还没有人过来，你先等一会儿吧。”

　　牛奕辰对她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道别，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了一个试探的声音，“哎？奕辰吗？”

　　牛奕辰回头一看，竟然是蔡依林。

　　同样都在为春晚这个舞台做准备，牛奕辰知道她们早晚会碰到一起，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早。

　　蔡依林在牛奕辰回过头后，彻底确定了他的身份，稍微有点艰难的走了过来，惊喜的说道：“你竟然也在这里？也是要上春晚的吗？”

　　牛奕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要唱一首歌，和我公司的两个女孩儿一起。”

　　“两个女孩儿？”蔡依林看着牛奕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人稍微沉默了一下。

　　而那个送牛奕辰过来的老师，见到她们认识，彻底放下心来，说道：“好了，人送到了，你们先聊，我走了。那边还有事呢。”

　　牛奕辰连忙道：“好的，谢谢老师，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在那个老师离开后，蔡依林立刻说道：“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分的，不过奇怪了，我在这里也有几天了，怎么之前从来都没见到你呢？”

　　“因为我是昨天才到的。”牛奕辰说道：“本身我甚至都没办法上春晚，全都是公司厉害，让我们顶掉了三个人。”

　　“嚯！之前我们讨论的人竟然是你。”蔡依林听说这点，更加惊讶了，说道：“那我对你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原本还觉得你只是一个小明星，现背后靠着这么大的公司，你是要起飞了啊。”

　　牛奕辰自信的说道：“就算是没有公司，起飞也是早晚的事。”

　　“嗯……那倒也是，你本身就是个小童星嘛。”蔡依林踮起脚尖，努力的拍了拍牛奕辰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他一阵，说道：“说真的，我还真没想到你入行的这么早，毕竟在我的印象里面，小时候帅气的人，长大之后泯然于众的更多一些。”

　　牛奕辰笑道：“不过，也总有人从小帅到大的，不是吗？”

　　“也是。”蔡依林迈着还带着一点外八字的腿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原本那三个人唱歌的位置看一下。说起来，你们要唱哪一首歌，方便让我听一听吗？”

　　本身牛奕辰说来这里，只是为了敷衍那个老师而已，但是现在遇到了蔡依林之后，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不用头疼编曲的问题了，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

　　“当然方便了。”牛奕辰立马说道：“就算是你不问，我也要找你帮忙的，因为这首歌甚至都还没有曲谱，得找你帮忙。”

　　“嗯？你想在春晚上唱一首甚至现在都还没有曲谱的歌？”蔡依林震惊的看着牛奕辰，“你究竟是有多自信啊，那首歌是你自己创作的吗？”

　　“不是，是其他人的，不过我对这首歌的质量很有信心，绝对可以通过春晚的检验。”牛奕辰说道：“我可以先唱出来给你停一下，你一听就知道了。”

　　蔡依林翻了个白眼儿，说道：“等一下，我先把纸笔拿上，在你唱完之后，说不定就可以把曲调写出来了。”

　　在心里面，她已经把这首歌的质量给降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甚至已经确定是牛奕辰自己创作的了，因为只有最外行的人，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别人替自己谱曲，但凡是花钱买来的，那收了钱的也不可能用这么儿戏的方式给他。

　　“唱完就能写完？你有这么厉害？”

　　“基本功而已！”

　　“好，那考验你基本功的时候到了，我可是只唱一遍哦。”

　　“唱呗。”蔡依林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咳咳。”牛奕辰清了清嗓子，左右看了一下，又说道：“就在这儿吗？不用找个专业的地方？”

　　“这里就是练歌房啊，本身就很专业。”

　　“额……”牛奕辰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唱过歌，所以……你别笑话我。”

　　“保证不笑，我再难听的歌都听过。”

　　“那就好。”

　　牛奕辰调整好了心态，往后面走了两步，在蔡依林面前大方的唱了起来。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就这样，牛奕辰将后世人们耳熟能详的《青花瓷》唱了出来。

　　蔡依林在牛奕辰唱出第一句的时候，就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放下了所有的轻视，随着他的歌声，将他唱出的曲调写了出来。

　　《青花瓷》的唱法非常通俗，曲调也比较平稳，只要是个人，在听过几遍之后，几乎都能简单的哼出来几句，还不跑调。可以说，它之所以能流传的这么广，这方面也能占相当一部分。

　　这是最简单，又最难的，可以说，已经到了大巧不工的地步，就像是白居易所作的诗词一样，让田舍翁都能听懂。

　　而拔高这首歌意境的，则是它的词。

　　中国人自古以来，其实对‘曲调’的要求都并不怎么高，简单、好听就可以了，内审处最喜欢的，始终都是‘词’。

　　而《青花瓷》的歌词，就像是一首现代的长诗一样，非常的优美，古色古香的韵味，直接让他和其他的流行歌曲区别了开来。

　　可以说，《青花瓷》就是周杰伦所有歌曲的巅峰之作，没有任何一首可以超越它的。

　　当牛奕辰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蔡依林也随之落下了笔锋，说道：“现在我有点相信这是别人给你写的了，一个完全外行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曲子。”

　　牛奕辰笑道：“本来就是嘛。”

　　“那，方不方便给我介绍一下是谁呢？”蔡依林郑重的说道：“你也知道，一个优秀的作曲人对我这样的一个歌手来说有多重要。”

　　“额……说了你别生气。”牛奕辰看着蔡依林的脸色，说道：“其实，这首歌是周杰伦的。”

　　蔡依林的脸色瞬间变了，抬头狠狠的瞪了牛奕辰一眼，停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怎么？现在不叫我林心如了？”

　　“嗯……在回去之后，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所以专门查了一下，加上你也在准备春晚，所以……”

　　“不用解释太多，我也没怪你。”蔡依林说道：“不过如果你是知道我和周杰伦之间的关系，就拿他来糊弄我的话，是不是太不走心了。”

　　“怎么可能是糊弄你呢？除了周杰伦，还有谁会有个性到随便哼两句就交差呢？”

　　“周杰伦很有个性吗？我怎么不知道？”蔡依林冷笑一声，说道：“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肯定，这首歌绝对不会是周杰伦的。”

　　似乎是看到了牛奕辰的不信，蔡依林解释道：“这首歌词曲俱全，周杰伦或许有做出这首歌曲子的功底，却没有给这首歌填词的文字功底。还有，你说他是唱出来给你听，所以你才记住了这首歌的，那我就更不相信了，别说是让他唱了，就算是他拿着稿子在你面前念一遍，你能记住都算你厉害。”

　　“额……”牛奕辰忽然想起了周杰伦唱歌的最大特点，有点无奈的说道：“你这是在嘲讽他唱歌含糊不清吗？”

　　“不算嘲讽，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而且你的问题还有最后一点。”蔡依林说道：“周杰伦创作的速度非常快，如果真的是他给你创作的话，随手就能把曲子写出来给你了，不可能说唱一遍让你记住找其他人的，因为这很不专业，而周杰伦，非常的专业。”

　　牛奕辰想到网络上流传的，关于周杰伦创作的种种传言，有说不到十分钟就做完一首的，有说几天做完50首的，但是所有歌曲的共同特点，似乎都是标标准准，让人挑不出毛病，最后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见到牛奕辰被驳得哑口无言，蔡依林才满意的勾起了嘴角，将纸笔往他的身前一放，说道：“把词写出来吧，我的记忆力可没有那么好，能把所有的文字都记下来。”

　　牛奕辰拿起笔，在纸上将《青花瓷》的歌词写了上去，托上辈子无数次在KTV里唱它的福，还真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