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这个成就窗口设计的还真是简朴，就和轮盘一样。

　　一个竖起的长方形方块，底色和轮盘一样，从上至下罗列了两条：

　　第一条是张昀已经完成的“第一次升级”，写着内容和奖励，高高亮起，最后还打了对钩。

　　第二条则是偏灰暗一点，只有一句话：

　　【如果对同一人使用爱恋和服从的话……】

　　看样子是对解锁下一个成就的提示。

　　张昀不免有些泄气，他还以为这个成就列表可以查看所有成就呢。

　　与其说是成就列表，不如说是任务列表，一步步指引宿主如何使用系统。

　　对同一人使用…

　　张昀眉头皱了一下。

　　现在拥有【爱恋】的只有两人，陈馨雪和在书店接触过的街头少女。

　　后者他根本就不疯情认识，现在更是避之不及；至于前者…张昀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喜欢陈馨雪，但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变成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木偶。

　　那样太糟糕了。

　　少年的心中，良心依然站在上峰。

　　所以这个成就，他目前不打算做。以后再说吧。

　　“先试试这个好了…”

　　张昀的目光移向右下角的【强化】。

　　念头一动，象征力量的手臂纹章便浮现在掌心，张昀深吸一口气，手掌向着胸口猛地一摁！

　　咚。

　　咚咚。

　　咚咚咚…

　　心脏猛烈地跳动，一股热流从胸口处向着躯体各处蔓延，像是一道滚烫的烈酒行走在血脉骨骼之间，一种向外的张力从核心处涌现。

　　“呃啊…”

　　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张昀浑身颤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咬牙坚持着。

　　痛感很快便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到脚的酥麻感，令他浑身舒适，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四五分钟，张昀缓缓睁开双眼，一抹神采在眼瞳中一闪而逝。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他的身高似乎增加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镜子前看了看现在的自己。张昀原来的身高大概是172，现在差不多有174左右。虽然长得不多，但是突然的身高暴增、自己主观感受还是很明显的。

　　他又尝试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在房间里跑步跳高、托举重物。

　　步子轻盈了许多，连续跳了几次高也没到气喘的程度。本来自己只能推着走的办公椅，他现在能不费多少力气便抬起来。

　　张昀并不擅长运动，甚至有时会厌烦。所以他的体能向来是弱项，这样程度的“强化”已经足够让他欣喜了。

　　除此之外，张昀发现自己思考的速度似乎提升了不少，有一种灵感迸发的感觉，要是现在再继续之前不会做的数学题目。说不定能迎刃而解。

　　系统没有给什么人物属性之类的指数，张昀也只能从身体的改变上推断出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身上传来黏糊糊的触感。张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因为刚才的强化被汗水打湿了，汗液味很重。

　　他跑去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在镜子里他还发现自己的身体比起先前的消瘦、多了些硬朗的线条。虽然没有长期锻炼的人那般夸张，但也至少有了正常水平往上一丢丢的水准。

　　张昀对此很满意。

　　更让他雀跃的是，强化纹章实实在在地证明了系统是有效的！

　　忍不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心，张昀洗完澡后就换了身衣服，急匆匆地想要出门继续尝试新纹章。

　　“小昀，这么晚了上哪去？”张昀的老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边看边嗑瓜子。

　　“我去超市买瓶饮料。妈你要带什么吗？”

　　“不用。买完就回来吧，最近咱这边不安全，夜里别出门太久。”

　　“好。”

　　张昀闪身出门。到了楼下，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抬腿飞奔起来。

　　好快！

　　在屋里还感觉不到，一到宽敞的地方，他刚刚经历过强化的身体便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素质，似乎只用了十二三秒就跑出了百米。

　　这对本来体质薄弱的张昀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感受着耳边的风声，他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了跑步的乐趣。

　　张昀一溜烟跑向了小区大门附近的超市，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抬起右手，系统展开，轻车熟路！

　　张昀一脸自信，将一枚纹章向着超市老板大叔射去。

　　【服从】！

　　他此刻胸有成竹，这纹章一定完美无缺！

　　看到【服从】飞入大叔的身体，张昀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

　　“给我一百块钱。”

　　沉默。

　　嗯？这不对吧？

　　“给我一百块钱。”

　　张昀又说了一遍。

　　“啊？”

　　大叔坐在柜台后面，正专注于手机上的电视剧，似乎刚听到张昀的说话声。

　　他抬起头来：“是小昀啊。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一百？”张昀尴尬无比，顺脸淌汗，这才发现【服从】根本没纹到大叔身上，而是穿过他飞出去了！

　　“没、没事大叔，我来买点饮料。”

　　“哦，冰柜就在旁边，你自己挑吧。”老板显然和张昀很熟悉，又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这是怎么回事？

　　张昀有些混乱，身子转向冰柜，脑海里却在思考别的事情。

　　“【强化】特地标注了只能宿主用。这是纹章的限制之一。【爱恋】可以对陈馨雪和街头少女生效，但是【服从】对大叔却生效不了。这其中一定还有另一个限制，那么两个女孩和大叔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年龄吗？比自己年龄大或者小？还是说…”刚刚强化过的思维飞速运转，张昀福至心灵，忽然意识到什么。

　　性别！

　　难道说，这个系统只能操纵女性？

　　想要证明这点不难，如今已经有了参照物，只要用【服从】对比自己年纪大些的女性使用成功，就能证明性别才是最重要的限制。

　　就在此时，一道明亮通透的女声从超市门口响起。

　　“老舅，我又来啦——”